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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非向我簡述了他的世界,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堆問題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九州世界相當自洽,各種細節(jié)也很翔實。假如宇文非真的是個瘋子,那也一定是個善于思考,善于總結歸納的瘋子。
“善于思考倒未必,”他聳聳肩,“但總結歸納是我的長項。九州每天發(fā)生的事件如此之多,經年累月地堆積在一起,不整理的話,你無法從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。”
我來了興趣:“你們龍淵閣就是專門干這個的?你們是什么性質,國家的統(tǒng)計部門還是出售信息盈利的商業(yè)機構?或者是一個超大型圖書館?”
他的目光突然變得迷亂:“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。我的頭腦似乎出了點毛病。”
我恍悟:“哦,部分失憶!你能記清其他的事情,唯獨忘記了龍淵閣?!?br>“正相反,”他說,“我不是記不得,而是記得太多了。現(xiàn)在我已經搞不清楚,我關于龍淵閣的記憶中,究竟哪個才是正確的了?!?br>“做瘋子做到你這份上,也真不容易?!蔽矣芍员硎九宸?。
說話間,白晝漸去,四周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。我打開電燈,十五瓦的燈泡將昏黃的光布滿整個房間。這種燈光下干什么事情都相當勉強,但我要是換個亮堂的,房東就會天天在窗外唱詠嘆調,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