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清嘴笨，對著熊熊燃燒的火光，只是不住地磕頭。沫兒卻嘮嘮叨叨地道：“師太你在下面還好嗎？你多買些衣服，不要凍了手腳，要是沒錢了就給我托夢，我再燒給你……爹，娘……”叫了爹娘，卻不知說什么了，看著隨熱流騰空而起的紙灰，呆呆發(fā)愣。
婉娘另拿出一包紙錢來燒了，口里說道：“那些沒家可歸、沒有親人的孤魂野鬼，拿這些銀錢過冬吧?！边@個沫兒是知道的，每年送寒衣，每家每戶都要多備些紙錢，送給那些在街上凍死的、餓死的、無人收尸的所謂孤魂野鬼，免得他們搶自己親人的東西。
火光騰地亮了一下，隨即變暗，紙灰旋轉著飛離，似乎真有人在爭搶一般。
黃三一直面無表情，聽到“孤魂野鬼”四字，突然渾身一抖，喃喃地叫了一個人的名字，沙啞著聲音道：“希望你在下面快快活活的?！?br>他叫的是香木。婉娘回頭看了他一眼，將幾件紙做的女子衣服遞給他。黃三默默接過，投入火中。
紙錢衣服燒完，街上已經無人了，三三兩兩的香火發(fā)出詭異的光點，靜寂的街頭顯得有些陰森。婉娘拉起跪得膝蓋麻木的文清和沫兒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